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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上了哪些課其實都忘了,但最記得的是退了哪一門課,因為大學四年也就唯一退選這一門課,課名是「專題報導」,老師是誰早忘了,只記得是來自業界的記者,印象最深刻是,關於新聞寫作領域的課理當是客觀角度的,但出身實務界的老師卻異常主觀,同學可能因此缺席嚴重,搞到系主任放話要親自坐鎮課堂。

硬著頭皮修課到接近期中,老師希望每個人開始準備想深入研究的專題;出身天主教家庭的我,爸爸曾和我說:「你以後如果讀新聞系,應該要寫一篇台東這些神父的故事。」沒考上新聞系的我,計畫在這堂課上寫這段故事,當我說出我想要寫關於從瑞士來台灣將近六十年的一群神父,他們遠在偏鄉、遠在原住民部落做的事,以及他們多「愛台灣」;記得那時台灣剛經歷第一次政黨輪替,聽到「愛台灣」這三個字,老師瞬間神經剝落開始變身名嘴,開始一連串批判;本來只想回他:「我不過就是想寫神父的故事」,不想說也懶得說就退選這堂課了。

過了這麼多年,當我對新聞的熱情不知該到哪找回來時,這些神父依然在台東,依然深入到部落用原住民語主持當地教會,依然在餐前用德文輕聲禱告;我在想這短短幾分鐘的餐前祈禱應該是這些神父想家的方式。

偶爾還是會想起這段大學時期的片段,如果是現在的我,可能不會退選這堂課,也不會在第一時間去多做解釋,我應該會繼續上課到期末,寫出一份對得起自己的報導,送給這位老師。每個年紀,回頭看某些判斷,總會覺得有趣;過去我總愛求當下的直覺,依照太多當下的想法而發言、而動作、而出發、而離開、而不道而別,過去太多想法和意見的自己,現在也不曾改變過,只是現在眼前這個依然充滿太多想法的自己,已經懂得包容自己,即使不曾後悔,只希望未來能對自己更坦然、更誠實。

後來,我常跟隨爸媽走進現場,走進教堂、走進樸實簡約但美麗的「公東聖堂」、走進祈禱的聲音裡、走進平安夜的活動,甚至在教宗訪問菲律賓時,更到馬尼拉去人擠人,只為走進去那些我原本想寫的故事裡;當我出發到馬尼拉、走到西貢、河內,總是會特地繞到當地的天主堂、聖母院,坐在教堂裡,觀望四方,只為感謝這一路的平安,很多時候,我相信我的旅行不為什麼、不為別人的眼光,而是主在帶領我走這些路,人生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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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incentkensei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