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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台東長大,對原住民文化又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身旁總有樂天開朗的原住民同學,陌生的是看了很多遍唱歌跳舞,卻不知道這些文化從何而起;直到離開家、上北部讀書工作,輪廓深、膚色黑,總被認為是原住民,傻笑面對、不太想做解釋;沒辦法正確得知其他人怎麼透過外觀去猜想原住民,產生的刺激反而都在自己,反過來想自己怎麼去看待外表看起來和我不一樣的人。

台北的日子,即使已經是一個再熟悉不過的地方,甚至戶籍都已經遷到這裡,很多時候都還是會覺得自己是個外人,這裡比較像是工作賺錢的地方,所以當有台東歌手在台北開演唱會時,我和同鄉的好朋友就會把台北的某個角落當作是鐵花村,像回家一樣;到華山聽卑南族的紀曉君、去高雄聽張惠妹、坐在學運的街頭聽阿美族的舒米恩、在女巫店聽台坂村排灣族的保卜彈吉他。聽他們唱歌、聽他們說說笑笑,腦中都會出現老家風景;記得曾經看過一個關於音樂與人腦部位的實驗,運用紀曉君的音樂,找來一般聽眾和相同族群的聽眾聆聽,後者聽沒幾分鐘就淚流滿面,因為這些音樂與文化觸動了大腦某個部位再刺激了淚腺,印象最深刻是,進行實驗的教授說:「大概就是這個位置,我們人類的靈魂就是在這裡,眼眶額葉皮質的中間,靠近額頭的地方。」

這幾年我很喜歡回家,時常在星期五晚上,搭著夜車、耳機放著卑南族的音樂,睡睡醒醒,瞥見縱谷清晨的天光就是卑南快到了。以前沒經歷的文化,長大之後好像覺得特別新奇;走進部落、認識歌聲後的故事、體驗文化,甚至走進豐年祭。記得有次走進兩年一次的卑南族聯合豐年祭,集合龍過脈、下賓朗、泰安、卡大地布、阿里擺、初鹿、巴布麓、建和、利嘉、普悠瑪十個部落,從馬拉松、辮花、傳統弓箭到跳舞,最後再由年輕力士出力,盪著坐著高齡85歲的普悠瑪阿婆的鞦韆。

草地上的每一件事、每一個音符、每一個動作、每一個顏色、每一件衣服、每一句歌詞,甚至每一個臉孔都在說故事,我想就是這些聲音、這些故事,讓我在到過更多地方,看了更多不同文化後,著迷於這些似曾相識的原始,驅使我、帶領我的靈魂往回頭去瞭解從何而來。

曾聽過一個音樂製作人說:『一個好的歌手,可以提供一面鏡子,讓人看到自己心裡的樣子。』下次想要搭南迴鐵路,靠窗的位置,邊聽保卜的吉他,邊看著海,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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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incentkensei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