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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摘下一片葉子,讓它代替我,觀察離開後的變化。』-陳綺貞《魚》

多遠的距離算離開?工作忙碌的季節過去後,只想一個人到很遠的地方,於是搭著一路顛簸浮搖的臺馬輪,睡睡醒醒、過了一夜,下了船、站穩在馬祖島上,開始覺得這一趟路途夠遠了吧?還是個問號。

直到再轉著一趟又一趟的船、踏遍四鄉五島、看著寧靜的村落和海灘、騎著機車繞著島、停下來拍照時,一熄火才發現,幾乎所有停下來的地方,都只有我一個人;最難忘的是在南竿鐵堡的步道上,踩到脫皮後的乾蛇皮;這些路,有多遠,遠到有多久沒有人來踩過了。

有多遠?走進退潮才能進去的北海坑道,空無一人,大喊一聲,無人回應,只剩我自己的迴音餘繞;感覺好遠但其實又很微小,早上才在南竿機場附近看日出,下午再騎個十分鐘就可以遶到另個有軍艦的相襯角度下,看到夕陽。

離開南北竿,搭著船、踏上東莒和西莒島,就像到了幾近遺世的孤島般;整個東莒島,只碰到兩個人,一個是賣船票的阿兵哥,一個是租機車的阿姨。之後,繞著島、騎一圈、停下來、拍照,只有鳥叫、風聲、浪聲,就沒別的了。連經過昔日有小香港之稱的西莒青帆村,都因有好多荒廢老屋,都不確定哪些房子還有沒有人住在裡頭。逛了一圈,心裡總是酸酸的。

最後一晚,我睡在靠海很近的津沙聚落,白天走過兩旁斑駁石壁的老巷,邊走著、邊數著牆上堆著的老酒甕,到了晚上、躺在床上,只能一直聽著海聲,慢慢地睡著。印象最深刻的畫面是在隔天早起,經營民宿的夫妻坐在客廳、盯著門外冷清無人的空景發呆,是種無奈、落寞但又充滿了人情味;多看多聊,總會有太多不捨。

搭著船、慢慢地去到馬祖,再搭飛機、快快回到台灣;地圖上的距離看起來的確不是很遠,也不用拿護照就可通關,但這種遠是心情上的、感覺上的,甚至是當地島上的人的生活所投射出來的。

離開馬祖一年後,看著新聞,馬祖博弈公投贊成通過了,翻了一些照片、找出當時寄給自己的明信片。看著新聞上說要改建成賭場的塘后海灘,是那個幾乎在台灣本島找不到的乾淨、平緩、細沙、金黃色海灘;曾經一個人在那裡用木條、在沙灘上留下:「I’m here.」,字帶不走也留不下,但終究是一個痕跡和記憶,就讓它代替我,觀察離開後的變化吧。

不管怎樣,希望你不會變,馬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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