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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的時候,認識一個人,對這個人的回憶絕大部分來自聽覺與視覺。

這個人很會畫畫、很會拍照,右腦思考但又可以寫出一些有趣的文字;那時候一起看書、一起玩lomo、一起看電影、一起逛博物館、一起在台北走路,所以對這個人的回憶有百分之五十是視覺的部分。

剩下的一半是聽覺的,因為這個人喜歡聽Linkin Park,最常播放的就是最吵的那幾首;後來聽到Linkin Park的時候,通常就會出現這個人的畫面。

這個人一直想到廣告公司當creative,我曾經說:『你是art,我是copywriter,以後看誰先進廣告公司。』大學畢業後,我進了研究所,這個人的第一份工作就是某間外商廣告公司的designer;從那個時候開始,理論和實務終究是毫無交集,這個人的話題離我越來越遠,談創意、談藝術、談廣告、談行銷,還好還剩下唯一的交集,就是Linkin Park。

那時修了幾堂悶透的理論課,很容易就把日常生活周圍的大小事和研究搞混在一起,包括Linkin Park在內;常常聽著音樂,就思考起音樂在社會生活中所能扮演的的動力以及非反射性角色,反思自己作為一閱聽人在角度上是比較接近John Blacking所謂的音樂社會學( musicosociology :將社會生活的某些面向看做是「音樂的」思考的產物),還是社會音樂學(sociomusicology:將音樂的創造與互動視為主要是社會生活的輔助角色),再經由接合(articulation)的取徑,試圖以Bakhtin的主體建構論與 Grossberg的「搖滾機器(apparatus)」與自己溝通,說明音樂如何作用於我,且使得我成為樂迷的過程;深陷在鳳梨田裡搞理論的我,也不怎地,就在和這個人的關係裡fade out了。

後來間接地從雜誌上看到這個人被upgrade的消息,發了一封主旨是:『還聽Linkin Park嗎?』的mail給這個人,又恢復似有似無的交集;曾經以freelancer的名義加入這個人所參與的比稿團隊,看著dressed up的這個人在客戶面前侃侃而談的模樣,我突然覺得這個人真的成功了,至少實現了大學時代的夢想。

2007年底,Linkin Park終於來台灣開演唱會了,當我在Linkin Park的演唱會上不再像大學時代那樣外放時,我發現我變了;我回想起那段聽Linkin Park的自由日子,那時候沒有多想,也沒有必要多想,聽Linkin Park是一種情緒上的感染;大學畢業後,我發現我聽Linkin Park是不快樂的時候、需要發洩什麼的時候、難受想大叫的時候;大學到現在,我變了,大家都變了,連Linkin Park也多了點tender的成分。

聽完演唱會,我從中山足球場走回東區,iPod裡又放了一次Linkin Park,想到了離我越來越遠的這個人,在夏天離開廣告公司的工作,飛到倫敦去讀視覺藝術的這個人,突然想再問:『還聽Linkin Park嗎?』

和這個人的關係像是一場比賽,從大學開始,從Linkin Park開始,但這個人卻早我好幾步了,走了進去,也飛了出去;我喜歡這種從以前到現在就不斷持續的競爭關係。

經過了一段時間,我才確認了自己在面對音樂與日常生活,是在「musicosociology」這個角度裡的吧,而對這個人的回憶就像是「聽覺慣性的轉移」,此轉移涉及回憶場域的運作邏輯,也和日常生活場域密切相關。從「聽覺慣性的轉移」的角度再切入未來,呈現出一股向前超越的力量。(原來理論是需要搭配生命經驗才能搞懂的哪!)

『我會再贏過你的,一定。』

其實我一直想對這個人說,以上。



Generated by Flickr Album Maker

Concert’s Photo by Kozy Ch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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