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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瓦濟蘭人以「勇士」出名,每年的12月至1月間(沒有明確日期,每年皆為事前才宣布)在這裡有個勇士節(Incwala Ceremony),來自全國各地約一、兩萬名的青少年,聚集在王室草坪,為王室祈福、整理王室農場,並身穿獸皮做成、綴有飾物的傳統服裝跳舞,持續約一個月的時間,而史瓦濟蘭的國王依照傳統習俗在勇士節前四週將會進行「閉關」(除非重要國事,否則皆由總理代為處理,連王妃都不召見),屬於內陸國家、境內沒有靠海的史瓦濟蘭,在勇士節前一個月,會有一批國王侍衛徒步出發前往四百公里外的海邊(南非或莫三比克沿海)挑運海水回來,給閉關的國王淨身,而出關後的國王也身著傳統史瓦濟蘭勇士服裝與民共舞;一直到21世紀,勇士節的傳統在史瓦濟蘭依然延續著,「Incwala」對史瓦濟蘭人來說是勇敢、好戰的。

每年至少也會有1名來自台灣的Incwala被派駐在史瓦濟蘭,他們通常都是剛拿到學位後,就和女朋友分開、遠離家人的照顧來到了非洲,他們和這個世界的關係似乎是有目的性的,但好險他們並不會因為有了目的就此偏頗。他們來到了史瓦濟蘭,心裡清楚它不是終點,只是為了完成些什麼,然後又收拾行李回台灣,或繼續往別處去,這有點像是出國留學一樣,每個留學生的心裡都有一張時間表,底限是完成學業回家的時間,而被派駐到史瓦濟蘭的Incwala的時間表底限,就是退伍回台灣的時間,因為他們是一群外交役男;他們懷著這張時間表生活,看似偉大,但其實每一天都不是獨立的日子,「現在」不只是現在,是朝向日後而存在,他們每一個人都知道,等到有一天,日子將長長地投影在未來。

他們是一群在出社會之前就必須清楚認清這世界的正反面的大男生,在物質不那麼豐富、資訊總是落後的地方生活,這群大男生的心靈難免會時常感覺缺那麼一小塊;在這樣一個原本在知識、專業、工作、愛情、人際關係、健康等領域都應該不斷衝撞的年紀,這群大男生遠離了台灣,我覺得這的確是需要一點勇氣,一點「如果失去了也無所謂」的那種勇氣,所以我稱這群大男生為Incwala。(啊不好意思,自己說自己是Incwala)

今年因為外交上遇到了特殊的原因,在史瓦濟蘭前後共來了7名Incwala,兩名農藝專長、一名獸醫專長、兩名公衛專長與兩名資訊專長的Incwala從台灣各地出發齊聚在史瓦濟蘭;我們工作著、支援著、協助著,但偶爾也是會打混摸魚,我們一起坐當地小巴士、一起去傳統市場採買、一起上casino贏錢、一起打牌、一起到紀念品市集、一起喝酒、一起唱陽春的卡拉OK、一起學當地語、一起學英文、一起喝茶、一起跑步、一起煮菜、一起看電視、一起拍照、一起計畫要去哪裡玩、一起爬山涉水;就像平常男生當兵一樣,做什麼都一起,但因為在國外,很多一起就變得十分難得、深刻。

我們總是坐著技術團的小巴士在往市場、往超市、往野生動物園的路上;在車上,我們把「伍佰」的CD放得超大聲,從快歌聽到慢歌,也從快歌唱到慢歌;我相信,這幾個月在史瓦濟蘭的經驗,即使我們哪天遇到了愛情的盡頭,讓我們自覺像隻樹枝孤鳥般時,只要回想起史瓦濟蘭的夏夜晚風,就沒有什麼好牽掛的了。

我想這段日子絕對是一種生活在他方。我們現在不覺得匆忙,也許往後回想起來,才能看出或體會出這其中的意義吧。隨著南半球冬天的來臨以及駐史瓦濟蘭醫療團即將成立,兩名公衛專長的役男即將搬離目前的宿舍,以後在唱歌的時候、打牌的時候、跑步的時候、煮菜的時候,也許就會缺少了一些笑鬧聲,而當冬天冷到不想出門、不想跑步的時候,我會放「伍佰」的歌來聽,因為這是這群外交役男在史瓦濟蘭共同的聽覺回憶吧。

2008年5月6日,這是我們在史瓦濟蘭的第五個月,也是我們駐外役期的一半,再五個月、再一半的日子我們就又要各自回到台灣去,繼續運算那道寫在體內的程式,一直努力地往前運算著。

我想,5個月後、1年後、3年後、5年後、好幾年後,無論我在哪裡,做著什麼事,當獨自一人的時候,我的腦中一定會浮現在史瓦濟蘭的生活,以及和我一起度過這幾個月的Incwala們。

那時候,我一定會哼著伍佰的歌,遙想、聯想。

還有五個月,七位在史瓦濟蘭的Incwala們,以及其他分散在世界各地的外交役男們,加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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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incentkensei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2)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