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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ll, I'm gonna get out of bed every morning... breath in and out all day long. Then, after a while I won't have to remind myself to get out of bed every morning and breath in and out...and, then after a while, I won't have to think about how I had it great and perfect for a while.』- Tom Hanks 《Sleepless in Seattle》

那關係很短,卻可能像駱駝行走的速度一樣,拖著我的靈魂,不知道會到什麼時後。

謝謝你提醒我,該從自以為的關係中脫離出來,其實這只是早晚的事,但沒想到這次卻說得出口。謝謝你提醒我,讓我又回到了最沉靜的一個人狀態,雖然這狀態很容易迷惑,也特別容易被困在自己的「宅路」裡,但這狀態畢竟是我唯一可以退靠的路。我會開始恢復規律,而不是開著電視想著誰聽著iPod想著誰寫著論文想著誰;每天早上我依然會自己醒來,只是我會驚覺自己已經26歲了,賴在床上轉頭看著窗外南半球的雲,試著喊一聲以確定自己活著,然後就起床了;日子很平凡,我會不斷提醒自己必須吃綜合維他命,泡一壺茶,打開電腦,看新聞,接著喝茶,寫東西,想東西。

我希望我的心情可以不再隨著誰的存在而反覆,想唱歌的時候就唱歌,想微笑的時候就微笑,想發呆的時候就發呆,想家的時候就去看天空;還好我暫時回不去台北東區,那個在我心情不好時就會把燈都熄滅只留電腦螢幕的小屋,在那裡,睡不著的時候常常就開始拖地板,疲倦的時候就窩在沙發裡對著電視一整個晚上,焦慮的時候就開始整理書架,憤怒的時候就躺在地板上聽音樂,寂寞的時候就洗衣服。

還好我暫時回不去。

只怕再回去台北,即使可以治療這樣的局面,但我依然是這樣面對自己,面對著全台灣最繁鬧的街區,我卻可以耐得住閉關,即使出門了,我也只是一個人散了一段很長很長的步,往西走到附近的大學,往南走到國家圖書館或大安森林公園,往東走到國父紀念館,往北走到松山機場;我走著路、不用開口,有時只拿著iPod,連手機都刻意忘記就出門走路了,我想如果接不到電話,我就暫時成為只需要腳和耳朵的人,因為我想不出有什麼話非得跟誰說不可。

謝謝你在那段時間把我從這種簡單的日子裡拉出,又再提醒我該是時候歸位了;我終究會再習慣這種一個人的寂靜,這靜有時太過量就會形成內觀自省的動力,把自己放空,跑著步、唱著歌、聽著音樂,我又會開始在腦子裡進行和自己的對話,假裝用聲音填滿空間,其實不過是要確認自己的存在;也許我會開始極端到和理論對話,突然想到誰的時候,就必須和中國崛起對話,突然想到吃著Haagen-Dazs的誰的畫面,就必須和國際政治對話,突然聽到每次到KTV都要合唱的那首歌,就必須和傳播理論對話,突然看到過去的那些留言和簡訊,就必須和文化研究理論對話,突然想到誰躺在我身旁的時候,就必須和藝術史對話,突然意識到這個關係走到現在,就必須和資訊社會理論對話;即使這樣只會更憤世嫉俗,但只有這樣才可以將無邊的寂靜驅離,才可以讓軟弱的自己對著堅強的理論尖叫。

這時候,我其實非常、非常慶幸,自己又是一個人了。

最近,我又開始跑步了,雖然這也只是種孤獨的運動,但跑步很痛苦,痛苦到我只想專住在喘氣和腳部所傳來的極限,跑著跑著,速度會讓我獨一無二,跑著跑著,經過的那些景物像是一去不回;我喘,但只有我自己聽得見,只有自己知道我喘得有多快多急,就像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曾經為了誰還期待著什麼,但現在我跑著,我知道前方沒有什麼特別的人事物可期待了,像這場關係、像人生。

謝謝你的誠實,謝謝你提醒我,該還給自己自由了,我猜想這是你最後的溫柔,就像五月天唱著的那樣;謝謝你提醒我,應該花點時間回想著那年夏天,離開所有熟悉到了深山裡的那段小旅行,就像Susan Sontag說的:「我想到你,那裡永遠是夏天」;於是,我在非洲的土地上跑著,一邊聽著Keane的〈Somewhere Only We Know〉,我的回憶都留在那年夏天裡了,thanks for those memories。

那些回憶完全沒有任何皺摺,但仍舊需要點熨燙,好落下一個句點。

也許什麼都還沒開始,也許一切都將持續著,只是換了個關係,所以,我期待著下次的旅行;どうぞよろしくお願いします,請多多指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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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incentkensei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4)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