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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陣子,我和同事們分享了去年四個季節的旅行,其中我說:「Q3忙碌的季節過後,我選擇一個人到了馬祖,是一個非常安靜的地方,安靜到只會想到自己的地方;工作受傷或是在哪裡受傷,非常適合一個人去的地方。」當下覺得安靜感非常難用講的,只好貼上一張自己一個人在北竿塘后沙灘上寫下的字;是在飛機場附近,沒有飛機起降的時候,連腳步聲都陷在沙裡,整個沙灘就只有我寫字的聲音。

會不會覺得有很多時候,週遭的人非常吵雜?太多聲音、太多原因、太多藉口、太多想法,或是,怎麼會在一個像菜市場的環境裡工作?怎麼會這樣?怎麼總是覺得這世界太過吵雜?

「去馬祖玩」並不在原本的旅行規劃裡,也很少記在心裡;還記得,應該是旺季加班到過晚的某一天,太過衝動而臨時查船班、買機票、訂民宿,才有了撐完整個旺季的動力,然後就一個人去玩了。

還沒到馬祖,離開辦公室前和老闆和同事交接、通知家人朋友以及公寓管理員、買船票、上了船遇上一些人、轉船到北竿,一路上,大家總是問:「你怎麼會想一個人到馬祖?」「就想一個人靜一靜啊。」我就這樣簡單回答。

下了船,民宿老闆看到我第一句話,仍是:「怎麼一個人來玩啊?」「因為大家都在上班啊,只好一個人來。」也不知道為什麼,踏上馬祖島後,我換了一種觀光客式的答案。北竿島不大,機車騎一圈都不停的話,大約半小時內就繞完了;這樣沿著海也沿著島邊騎著車,總有一種海有點太大的感覺,而馬祖人卻非常樸實,在台灣總是華麗炫耀的媽祖廟,在北竿島上則非常迷你,外牆漆成鮮黃色,雖小但仍守護北竿人的這片大海。

島上地形起伏大,上下坡多,但來往車輛卻非常少,騎一圈可能都不會遇上對向的來車。多丘陵的地形,沙灘就顯得非常珍貴,其中最值得停留的就是「塘后道沙灘」;沙灘在沿著連結塘岐與后澳間的沙洲旁,沙質細緻,和台灣島的沙灘完全不同,被形容成像「糖沙」一樣;浪不大但打上岸的聲音卻非常吸引人,往沙灘走去,發呆、吹風、踩沙、寫字;很安靜也乾淨,只有浪聲陪著。

穿越沙灘、再往后澳上去,從路邊老屋掛著「島休」中的軍人衣服,就預告著這裡很有軍事味,再往上走,沿著戰備步道步行,總會到達以數字編號的「據點」,也就是「射口」,兩旁還可看到除役的武器,包括自走砲、機槍陣地、戰車等,而每一個射口都是一個絕佳的觀景窗,望向面對中國方向的大海,前有近海的島礁陪襯著。

整個北竿島上非常安靜,一點點小聲音都像被加強放大一樣,像是經過環島東路上時,總會聽到陣陣槍聲作響;騎上碧山,就可俯勘島上最繁榮的塘岐村,下了山、進入村裡,即使是正中午時刻,也車少、人少;只見市場旁曬著滿滿的「魚麵」,餓的話就現煮一碗,搭配「紅槽炒飯」,一個人在路邊吃著頗有咬勁的魚麵和味道特別的炒飯,最後再來一碗「地瓜餃」,咬著甜但不膩的地瓜甜湯,除了味覺外,連吃飯都多了有「聲音」的回憶。

傍晚,打靶練習後的軍人陸續走上街頭,有的人走到7-11裡喝飲料吹冷氣,有的人走到炒飯店、魚麵店、甜湯店裡,每個老闆娘都像媽媽們一樣招呼著;很多年過去後,我想這些阿兵哥們應該會很懷念在北竿的這些寧靜回憶吧。

沿著原路騎回到民宿,躺在床上,耳邊是窗外的浪聲,很靜又很像很大聲,才發覺很久沒有靜下來好好想事情了;當週遭過份安靜的時候,就只剩自己心裡的聲音,到了北竿,我才發現,不是這世界太過吵雜,而是我自己的心太吵。

『怎麼一個人來馬祖玩啊?』這一路上,其實我一直在幫自己找原因,一個人好好安靜下來後,其實答案是,原來我忘記可以站在風前,感受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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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incentkensei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2)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