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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技術團在史瓦濟蘭與當地政府的合作下進駐了「國立手工藝訓練中心」,這是分佈在全世界各地的台灣技術團中,唯一一個在「農業」之外,提供「技術」訓練與協助的技術團;談到當代援外潮流,不免都會引用一句話,那就是:『給他魚吃不如教他釣魚(賣魚)』,我常常覺得先給魚,甚至教了釣魚或賣魚的技巧或方法都還不夠,應該還要先告訴大家「有了魚的好處」或「吃了魚的優點」,這樣才會有想要「自己主動」去釣魚賣魚的動機。

早期縮減數位落差的政策與援助,只著重於科技硬體的普及,因此傾向於透過市場運作以及科技革新的取向,提高科技的普及率與擴大科技產品的消費,但當數位落差的問題,不再只是硬體設備的有無,而進入資訊素養與應用的面向時,新的社會資本的政策與援助取向即因應而生。資訊能力的養成與應用,並不像數位設備的取得可以一步到位,其必須端賴社會資本面的作用;在史瓦濟蘭國立手工藝訓練中心裡,台灣派駐了四位專家與技師分別負責縫紉、水電、機工與電腦的教學訓練,其中在電腦的教學上就曾接受台灣在硬體設備上的捐助,而有了硬體也許可以提高在「資訊近用(information access)」上的普及,但搭配了台灣派駐的資訊技師負責教學與訓練,甚至培訓種子教師的計畫後,來自台灣的援助更提高了「資訊素養(information literacy)」。

在電腦教學上,台灣技術團主要的策略著重在進階應用、ICT Workshop與偏遠地區校外教學,在課程的安排上主要提供電腦入門常識、滑鼠使用與打字訓練、Microsoft Office簡介與應用、網際網路基本常識,而ICT Workshop方面則因應學員職業性質導入其它專業文書軟體訓練,例如Excel與PowerPoint上的報表與簡報功能;一系列的課程不只為史瓦濟蘭培訓資訊應用人才,也從中挑選優秀學生成為種子教師,未來其可直接使用史瓦濟蘭當地語進行教學以減少因語言上的隔閡而產生的學習落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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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台灣的協助下,參與電腦訓練課程的學員們提升了面對電腦的「一般素養」,而在進階的訓練下,更「身體化」了資訊技能,所謂「身體化」指的就是讓資訊操作成為身體能力的一部分,而不需要有人在旁協助,例如:可以自在操作滑鼠、不需看鍵盤就能夠快速正確地打字、自己會使用印表機列印文件等。在具備身體化的資訊程度後,即讓學員主動將資訊科技「生活化」以解決日常生活所關心的問題,並尋找適用的軟體來延伸學習,例如:學習用Excel管理醫院掛號人數、學習用Word製作農產品販售標籤、學習用Photoshop修照片、學習用Movie Maker製作簡單的生活影片、學習在網路上搜尋資料等等。

除了教學之外,台灣技術團也正努力在史瓦濟蘭導入國家級資訊證照鑑定考試制度,以讓受過訓練的學生能透過官方的鑑定得到正式的認可,並可提高在謀職上的條件,而證照考試更可透過程度分級讓參與訓練者知道自己正站在什麼位置上、接下來要加強什麼、往哪邊努力,也許是加強基本應用能力、也許是加強解決問題的能力,也許是打字還要再快一點、也許是要學拉網路線。

有了台灣的幫忙,也許史瓦濟蘭能縮短一些與先進國家在數位能力上的發展距離,但數位落差不論是在史瓦濟蘭,或是在美國、日本與台灣其實永遠都會存在,落差不可能「消除」,但有可能被「縮短、橋接、降低」,因為電腦之於每個使用者的角度、需求與角度本來就不同,在縮短或橋接數位落差的目標上應是追求「各有出路的平等」;種田的人懂得利用電腦或是電子商務幫助自己提高收入、上班族們懂得做出一個fancy的簡報檔增加自我在職場的競爭力與好感度,每個人在不同的位置與工作上都有不同的資訊需求,而每個國家面對資訊的需求勢必大不相同,精準掌握需求與應用技術,才是縮短與橋接數位落差的目標,這也就是Task-Technology Fit的概念。

從1995年美國提出數位落差概念以來,經過多年發展,數位落差指涉的層面,從原本改善弱勢族群接近數位設備的機會,擴大到提升弱勢族群的數位技能與數位應用的面向。美國學術界曾提出普及近用(universal access)的概念,其主張建構網路基礎的同時,也應致力提升民眾的網路使用能力,並提供網路使用者需要及有益的資訊內容;數位落差不再侷限於科技使用率的「量能」,更重要的則是在「質能」落差上的議題,其包括了個人資訊素養與應用能力的差別。質能方面指的是影響數位落差的深層問題,其包括了:會不會用(素養∕能力)?如何用(用途∕應用)?用來做什麼(目的∕結果)?如何建立新的使用方向(發展∕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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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常常在想,史瓦濟蘭人到底如何看待「電腦」這個東西,是把它看作是一種玩具?還是一個可以幫助他們找工作的神奇工具?所以我常覺得在「會不會用」之前,「如何用」以及「用來做什麼」是在培養資訊素養前必須進行的推廣策略;在史瓦濟蘭,不應從改善資訊近用機會開始,而是讓史瓦濟蘭人知道「電腦」能帶來的好處,讓其產生自發性的需求與學習動機,否則再多的硬體投資將只會成為社會與外交援助成本上的浪費。

「近用」只是了解數位落差的起點而非全部,科技應被視為是解決社會不平等的工具,但科技本身並非答案。台灣在史瓦濟蘭以資訊作為援助項目,我們讓史瓦濟蘭人接近使用資訊設備、培養他們的資訊能力以及告訴他們如何有意義地運用數位資源以提升生活品質,簡單地說,就是:給他魚,也告訴他魚好吃在哪裡、要怎麼吃魚,最後再教他如何釣魚與賣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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