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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一個人在外求學工作久了,所有其他的節日都可以用睡覺來忽略,但只有農曆過年是我唯一認為還有過節必要的節日;必要的因素不外就是:回家,和家人在一起。回家的方式每年幾乎都不一樣,某年搭飛機、前年搭客運到高雄再轉火車、去年搭高鐵到高雄再轉火車,一樣的是每年都很趕,趕在除夕的前一天,回。家。

每年到這個時候,我都會從整理東區小巷的小房子開始,灰塵全部擦掉、地板打上蠟、洗刷沖,接著因為台北的家書架不大,每年買書看書總會有放滿的一天,於是我習慣在這個時候整理出一箱書,好搬回老家典藏在自己的小小房間裡。

整理書的過程總是我進行年度大掃除最多畫面的時候,因為我會拿出一本一本書,用除塵紙擦過後,大致翻了翻、略讀一下,最後在不管好看不好看的前提下,我會開始回想自己在去年的什麼時後讀這本書,想著自己在那個時候讀這本書的心情是如何,想著這本書被我帶著在哪一間咖啡店、哪班捷運上讀過,想著這本書花了我多久的時間膩在沙發裡、趴在床上讀過,而那段讀這本書的時間我在忙些什麼、我在那段時間遇到了什麼人、發生了什麼事,最重要的是:這本書影響了我什麼?

今年例外了。

沒辦法打掃除,沒辦法整理書;腦裡突然想起柯裕棻在散文裡寫過,她曾出國在外搬家搬了好多次,住得再爛、生活品質因為論文而糟到不行,始終跟著她的還是那幾箱書;突然又想起她在散文裡寫著那些在國外孤獨的日子,那些〈獨語〉好像從美國威斯康辛轉換到非洲,一樣地處荒涼,一樣一望無際是藍藍的天、白白的雲,一樣毫無止境的田,有如天羅地網般,即使有車有時間有人有閒,感覺那裡都去不了。

我意識到了自己的一些轉變,雖然在這裡的時間或空間刻度都變大、變寬了,而我的生活也順勢變得緩慢,並反映在寫作題材上,但我依然感覺自己內心的衝撞,是每天的,一種精神狀態很需要被填滿的感覺。

今年例外了。

沒辦法趕在除夕前回家了,沒辦法厚著臉皮拿紅包了,沒辦法看著小朋友放鞭炮了,沒辦法和齊聚老家的老同學們見面了,沒辦法吃我媽做的臘肉了;突然想到了陳建年在《東清村3號》裡頭的〈想你一切都好〉,聽著裡頭的吉他和笛子,畫面又從非洲閃到了靠著海的那座小城,聽說那座小城在市區靠近廢棄鐵道的山下開了一家誠品和Starbucks;突然又想到蘇打綠曾在小巨蛋演唱會裡唱著要送給家人與朋友們的〈我只在乎你〉,這首歌在這樣的意義詮釋下,似乎讓人瘋狂地想趕快回家去。

要命,我萬分想念台東寬闊的海,乾暖的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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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種每年到了這個時候的一個習慣,抱著沉重的書到7-11,寫上地址、寄給自己,然後我就往回家的路上走了。

和那箱書比賽,看誰先回到家。

回。到。家;今年例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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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incentkensei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3)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