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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歲想征服的和30歲大不相同;30歲後,想征服的是形而上,於是爬上了玉山。三天兩夜的行程,我邊走邊爬邊想,想什麼呢?不過都是自己,和自己對話,因為最難爬的山,不過就是我的心。

 

第一天,在玉山上,和自己的對話

自從在七星山遇見有人邊爬邊聽陳奕迅,從此我每爬也必聽,尤其是孤獨患者會聽好幾次,一路上都自我拉扯。

爬到一個高度,和護國神山們同一個視角,台灣好美。玉山上頭除了台灣人,還有新加坡人香港人,講英文的、講聽不懂的外語的。日本人稱新高山,比富士山還高的國際化東北亞第一高峰,早在日治時期登新高山就蔚為風潮;如果這輩子只想或只能爬一座山,玉山在等。

今天已到3402,腦子堅定的是什麼?明天到了3952,我會再確認一次。

 

第二天,在玉山上,和自己的對話

第二天,明顯覺得腿腳打飄,卻越爬越興奮,完全忘記了胸悶氣短老眼昏花。終點確定就在那裡,但又像完全無法確定將會被帶去怎樣的終點。那裡或許山花爛漫,也可能冰冷刺骨。只能聽命,人生亦然。

爬到中段會經過一面幾乎呈90度的「大峭壁」,平整地真的就像一片水泥牆,其實是菲律賓板塊和歐亞板塊擠壓隆起的,玉山是、甚至整個台灣島都是,上頭還有像是海星乾掉的殘影,在高達三千公尺以上的山上還看得見海的感覺,而我們的領隊就這樣徒手爬上去了。

往主峰去的半路上實在折磨,冷風360度刮過來,沒有固定的路線了,是驚險碎石;我的領隊很酷,要我們不要硬走碎石,自己猛走捷徑,要我們不要在行李裡帶身外之物,自己帶了書;這和山相處自然的人的氣質裡,藏著讀過的書,愛過的人,走過的路。

主峰今天天氣惡劣,領隊說這是他遇過最冷的一次,邊說還是邊搭了帳,我們是待到最後才離開的,即使沒有風景,但可以在千元紙鈔上的地標上煮熱水泡咖啡是多麼有回憶感的事,有個團員說他要放五月天的歌、有個團員說他要去小解一下,我們都在用身體的折磨來製造人生回憶;朋友恭喜我登頂了,「下山後會覺得一切非常不真實」她說;回家路上,我回放了五月天;20年前,有個國中同學要我聽聽這些歌,即使我們分道揚鑣,但我可以確認,今天我們一定都在做些什麼日常小事,然後,一邊在聽五月天。我的華麗了點,玉山主峰上的歌聲,應該足夠讓我再回想20年。

 

下山後的一週,小腿酸痛似乎快完全消散,連續假期結束後的早上十點、往辦公室的路上,收到嚮導發過來的照片,上面寫:「你這張在看鐵杉,好奇的臉。」嚮導和我是同鄉,我問他清明有買票回家了嗎,他說他要先去水漾森林露營再去龍洞攀岩,之後再回家;多灑脫多帥的回答,也想要,實在受夠聽夠太多的「等等還有兩個會,和一個concall」。 趁還記得住這山上滿發好奇的心情,趁還沒忘,恢復跑步之外,還想加1,游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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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incentkensei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