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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我就是看炸寒單爺長大的,這活動很難用文字形容,也許就像台北101跨年煙火之於台北人一樣的意義,重口味被養大了,怎麼樣都覺得留在台北看花燈、放天燈這些行程實在是太溫和了,身為一個元宵節聽不到鞭炮聲就無法入睡的憤青如我,2011年還特地休假到了鹽水,還記得,客運駛進鹽水時,車上廣播剛好放著張惠妹的〈好膽你就來〉,接著迎接我的就是滿城煙炮,完全滿足了我的元宵回憶。

沒有假期的今年只能待在台北,只好先去九如咬著清湯還灑有桂花的元宵,邊吃著邊看著新聞上說著:『咬四顆要走一萬步、等於爬完101大樓才能消耗熱量。』心裡想著,曾幾何時我們連一年只吃一次的東西也需要這樣小心謹慎?

「放膽吃吧,都有膽子去鹽水了!」我對自己說,吃完後,看著仁愛路點起花燈,很美,但總是覺得哪裡不對?少了人在旁手牽手一起走?太安靜?我想是後者不安份的聲音過大,一直想著元宵節該如何擺脫文藝青年的假掰行程?我在Facebook提問著:如何在台北過一個不像在台北的元宵節?馬上有朋友和我說:內湖夜弄土地公。

上網一看照片,就讓我一秒提神了起來,即使隔天是星期一上班日,依然抱著明天要去遠足的心情入睡了;果然,對於這件事的重視程度大大超過星期一要上班,只記得要穿晚上要去看熱鬧的便服,卻忘了當天有兩個外部會議,硬著頭皮見外人、見客戶開會,眼看天黑了,早早離開辦公室;土地公,我來囉!

搭上捷運,有種奇妙的感覺,沒想到,竟是搭這樣城市感十足的交通工具去看這樣鄉土的熱鬧,車到內湖站,車廂門一打開,傳來的不是東區上班族的香水味,而是熟悉的鞭炮味,還有陣陣炮聲。就像跟過媽祖出巡一樣,要找到轎子,跟著炮聲就對了。

短短內湖路二段,大約不到1公里的路程,在晚上十一點之前都被鞭炮淹沒;因為在商業區的關係,迎轎的高空煙火儼然成了低空鳴槍,特別大聲,土地公的轎到達商家時,只見鞭炮不停往轎子上扔,圍觀的群眾像看演唱會一樣高呼,接著,總會有人很man地用瓦斯噴槍點火,於是鞭炮放聲後,火就像龍一樣竄在整個只有雙線道的道路上,危險但很刺激,我印象中的元宵節就是這樣,在台北原來也有。

活動流程非常簡單,走路、停下來、高空煙火在放、先躲一下、鞭炮要炸了、點燃、大火竄起、別怕、忍住不要報警、想盡辦法直視這火、火終會熄的、剩下煙霧、整條路的人高聲歡呼,大家都相信著見者會旺,更別忘了,摸一摸眉毛,好險還在。

整個活動就像具有效率的城市人一樣,鞭炮一炸完,滿路的碎屑馬上有人自動清理,活動也控制在捷運收班前結束;就這樣,衣服上都還沾著鞭炮屑、殘留著煙灰味,再走進捷運車廂,回到東區,看著前頭陌生人的頭髮也殘留著炮灰,『啊,原來我還在台北』我們應該有一樣的感覺吧,這樣搭著捷運去看熱鬧的錯覺感。

如何在台北過一個不像在台北的元宵節?我的課題解決了,台北人,好膽你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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