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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8月底,我搭上最後一班夜航班機回到老家;飛機把我慢慢拉起來,我看著底下熟悉的城市,以及想到還在這座城市裡頭各自努力的朋友們;我閉上眼睛,默默地在心裡感謝這些從18歲離家北上以來每一段精采的交集。

2007年8月30日淩晨,睡不著的我一個人騎著腳踏車在台東市區閒晃,騎著騎著到了海邊,看見好亮的月亮在那邊,把整片海都照亮了,哼著蘇打綠的《是我的海》,但那終究不是我的海,也不想再去想到底是誰的海,因為天亮後我就要去當兵了。

當遊覽車把我載進成功嶺時,那個心情應該是這輩子、從小到大、有史以來的最緊張、最不快樂、最矛盾;天氣很熱、行程很緊湊,沒有任何多餘的時間感到難過,只是在打第一通電話給在台東的媽媽時,即使後面有人在排隊,還是自然而然地、不知道為什麼地,很想哭。

我以為我的動作慢無可救藥、我以為我的失眠無可救藥、我以為我的欠缺運動無可救藥、我以為我的黑眼圈無可救藥,我以為我所有的壞習慣都無可救藥,但在成功嶺上卻一一地都痊癒了。

每天都從摺棉被開始,晚上就寢後照慣例都會和隔壁的同學互道恭喜,因為我們又過了一天;就這樣恭喜了將近一個月,就這樣流了好幾公升的汗,就這樣被曬了兩層皮,就這樣瘦了八公斤後,我走出成功嶺了。

成功嶺給我最深刻的記憶都發生在介壽台前的柏油操場,除了躺在上面望向有蜻蜓飛過的自由天空外,更在颱風來臨前,在那裡看到了一道彩虹,印象最深刻的應該就是中秋節晚上,部隊行進到介壽台前,值星官突然下了立定的口令,叫大家頭仰45度,原來月亮就在部隊的頂上,於是2007的中秋節我就這樣和一群人,在行進間、站著、仰著頭,賞了月。

其實沒有什麼太痛苦、值得大吐特吐的怨事;在新訓這段期間,有許多朋友寫信來關心或娛樂我,記得我大學時代的好朋友Freda在信上寫了:『別人可以做得到的事,我想你應該也可以做到』,這句話對那時剛進成功嶺的我有很關鍵的效果,也特別感謝我爸媽與家人在這段期間對我的各種照顧,想起我爸年輕時也曾在成功嶺度過,也許身為小兒子的我也正在創造和我爸相同的回憶吧。

就這樣,一個月過了;坐著高鐵北上,看了好多眼窗外超大的月亮,我回來了,站在台北街頭,突然覺得這一個月好像被《命運好好玩》裡的神奇遙控器快轉了一樣;有點恍惚了,但還是要繼續下去,因為這只是下一段旅程的開始。

明年,我將在哪裡、和誰一起看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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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incentkensei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5)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