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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週末去了Tizzy Bac的新歌發表會,聽到live版的《Sideshow Bob》,這是首我極力避免的歌,因為那個誰很喜歡聽Tizzy Bac,尤其特愛這首歌,拿著iPod、憂鬱地往前發呆的那個誰,隨著這首歌就這樣「碰」地出現在我的腦子裡;整場吵雜的發表會,我完全冷靜,因為這首歌來得太快,開場後第三首。

阿拉伯有個諺語說:『靈魂以駱駝的速度旅行。』因為我們不可能每天都賴在床上,於是就被現實的衝力逼迫向前,但即使如此,我們的靈魂,也就是心之所在,卻因擔負記憶的重量,而不捨地拖延在後。我自以為是地曾說什麼孤單、無聊、寂寞佔靈魂的重量不到1GRAM,但其實那個誰在我靈魂、記憶裡的重量大概已經超過我的體重,因為那個誰曾經在我的駱駝上增加太多的負擔,於是我的靈魂腳步也隨著這個負擔的重要性而趨緩。

《Notting Hill》裡Hugh Grant一個人哀傷地走過春夏秋冬的畫面,經典地讓我印象非常深刻;這幕不只技巧、畫面漂亮外,也告訴了我:外界世界拒絕改變,世界並不會反映我的靈魂,它是一個獨立個體,不管我戀愛失戀、快樂不快樂、生或是死,都會持續下去。我不可能去期望這世界按照我的情緒起伏而改變,也不可能期待那些構成Taipei 101 Tower的玻璃塊來關心我的憂鬱、我的冷靜、我和那個誰的有的沒的。

之後,不可避免地,我開始淡忘。我發現有關那個誰的記憶其實已經中和了,並成為過去歷史的一部份。然而,罪惡感卻伴隨我的遺忘而來。令我受傷的不再是誰的離去,而是我自己對誰的離開反應越來越冷淡,常常因為過於忙著讓自己更忙,稍微閒下來發現早已從那個誰的景象中抽離時,「我做人還真狠!」我曾經躺在床上,這樣和自己說。

時間會自行省略,就像手風琴在活動時是拉長的,但被人憶起時卻是縮短的。我和那個誰在一起的生活就像是一個冰塊,隨著我將它帶到現在而逐漸融化。它成了一個事件,成為歷史的一部分,也在這個過程中濃縮精簡成幾個重要細節。

『當排練記憶花了太多時間,自我會變得透明,你怎麼一溜煙就逃得遠,又剩我一個人要做結尾。』Tizzy Bac唱著,對照鄰近的粉絲,我其實難過地想哭;在時光中旅行的駱駝其實已經不會因為再聽到這首歌而又承受更重的負擔,而是會越來越輕,因為牠不斷從背上抖落下回憶與照片,然後灑落在沙漠地表上,任風將它們埋藏在沙裡,漸漸地,駱駝負重已經輕到可以讓牠自由踱步,甚至可以用獨特的方式奔馳。

後來想起柯裕棻在《恍惚的慢板》自序中的一段話:『我學會許多事,我學會和陌生人說話,下雨的時候我學著不再感到沮喪,下午三點之後不輕易感到厭倦,輸給世界的時候不會伏在桌上哭泣,我學會散很長很慢的步,聽見流言蜚語的時候會吃吃發笑,並且不再認為自己應該為月亮陰暗的那一面負責。我總是想得太多,我已經接受這個事實並且不再否認。』想哭但沒有哭,因為我周圍都是熱情的粉絲,而且我知道我現在只剩我自己一個人可以做結尾。

我跳進游泳池,到底有沒有哭根本也搞不清楚了,游著游著、換氣著、呼吸著;那個誰的重量越來越輕,我越游越快、越走越快,一個人,沒有人跟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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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incentkensei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1)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