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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過年了。

我趁回家前的週末,把一個人住的地方徹底擦得明亮,包括地板還上了蠟;上完蠟後,我照著使用說明的指示離開上過蠟的空間,於是我穿著短褲、頂著剛剃過的三分頭、沒有戴隱形眼鏡也不想戴眼鏡就出門了。

我從東區SOGO出發,到遼寧街吃晚飯,突然發現自己怎麼可以一個人地如此自在,大概是沒有戴眼鏡的關係;平常出門總是會戴上隱形眼鏡,不只把自己清楚、把別人看清楚,更重要的是從別人的眼光再反射看自己,於是戴上眼鏡後的我總是緊張;頂著近視六百多度的模糊視力,就這樣吃完了晚飯,索性繞了一圈東區,走到南京東路、繞到敦化南路、再折返忠孝東路,走著走著,想起了去年過年前也是這樣打著蠟。

市民大道與敦化南路口可看到半根Taipei 101,tower上閃著情人節的愛心;唷!這城市明明就孤獨的要命,現在連最高樓都這樣大喇喇地刺傷所有人;雖然沒有帶著iPod,但邊走著腦中卻響起陳昇的《子夜二時,你做什麼》,其實心情很好,但不知道怎麼會出現這首歌,真悲。

這一年我自己發生了很多事,其中包括了南征北討發了幾篇研討會論文、畢業論文的慢速生產,以及工作上的轉換,除了事物與環境上的忙碌與轉變外,在與「人」的關係上也有了些質變;這一年,我面臨了前往當兵的朋友一去不回,以及因轉換工作場合而結識了不同領域的新同事與新朋友,我必須感謝這些願意接納我的新朋友,尤其在我如此慢熱的狀況下。

除了外在的人事物外,我忘了我究竟看了幾本書、幾部電影,但卻破天荒地花了一些時間到國家劇院與故宮、北美館、當代藝術館,甚至在學校裡選了一堂影像文化的研究課,跨領域到讓我非常想死,但也因此我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寫了一份到現在連自己都難以置信的報告;這是在知識與藝術上,我對我自己在右腦上的挑戰。

今年的冬天很不冷,走著走著我竟發了汗,回到家後看著bling-bling的地板,突然又想起了這即將過去的一年所發生的所有悲傷、所有懶惰以及所有孤獨;紀大偉幫柯裕棻作品寫序,曾以日語漢字「前途無效」為核心,詮釋其散文集「就是忽視前途的旅程」。「因為忽視前途,不太在乎前途是不是有效,才不至於被現代生活的理性合約綁得死緊,才得以在行程中脫逸」。

大四開始到現在,我好像很怕自己是個明明車票買到淡水站、卻在北投站就臨時下車的人,前途的那些車票等於浪費、無效了,所以我把自己搞的很緊張,無時無刻地在意別人對自己的任何看法;農曆年過後的前半年,我將面臨大學畢業以來最緊張的人生轉變,我依然過於未雨綢繆地擔心任何未發生的事情,我也不懂我幹嘛要把自己搞的如此累人,『是想要證明些什麼吧』-只能用村上春樹小說裡主角們誨暗不明的對話來說服自己。

不管過去怎樣,我的地板真的很bling,提醒我還有幾天就要回家當少爺了。

恭喜發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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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incentkensei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7)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