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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今年「驚蜇」的前一天,和北京的朋友聊天,『明天北京會打雷』他突然天外飛來一筆,『少來,有那麼準?』我質疑著地回答,『這裡的節氣非常準,小雪就會飄小雪』他用一種莫名的鐵定語氣和我說;過了一天,北京果真打了春雷。

對「雷」有著特殊的反應,應該是到過史瓦濟蘭之後才開始的;那裡的雷,就像非洲河裡的河馬會撞船、咬死人一樣,真的會劈死人。

2007年12月,我在北半球的冬天來到南半球的夏天,那是個聖誕老公公竟然出現衝浪裝扮的南半球,對我來說,一切都顛倒了,但有個好處就是,史瓦濟蘭的夏天雖然高溫,但絕對乾爽,我的鼻子似乎比較喜歡那樣的環境,通暢、舒服,每天下午進廚房烤pizza,都可以聞到最正確的味道。

夏天的史瓦濟蘭,也是雨季,通常從下午開始,一直到晚上,甚至是深夜,都會下起豪雨,並夾帶著能量十足的閃電和雷聲;雷雨胞可能一路從南非的約翰尼斯堡飄過來,因為史瓦濟蘭地勢偏高,打雷就不只是一種天然現象,而是一種災害,路邊的樹會被劈倒、電線也會被劈斷,這也是史瓦濟蘭的房子都裝有避雷針的原因。

第一次在史瓦濟蘭聽到雷聲大作時,那感覺就像雷在頭上打下來一樣,絕對是我這輩子聽過最大聲也最接近的雷聲,而當我們還躲在室內往天空觀望時,技術團的資深團員告訴我們要趕快把電腦的插頭拔掉,以免被打壞了;後來,只要一打雷,第一個動作就是拔插頭,接著就慢慢地等著雷雨過去,想偷閒沖個澡也不行,因為在技術團老前輩的叮嚀下,在這樣的雷電交加下洗澡,會有被電死的危險。

原來,打雷這麼恐怖啊。

這陣子,忽冷忽熱、下著不小的雨;大雨特報開始的第一天,我在雷聲中起床,心裡出現『我的插頭拔了沒』的疑問的同時,突然才想到我早就離開史瓦濟蘭了;這裡的雷就只是雷,只不過,這裡的雷一打下來就馬上讓我想起史瓦濟蘭的雷,那段躲雨、躲雷、拔插頭的生活,那段人生當中最長的暑假。

後來我想一想、算一算,退伍、離開非洲到現在已經半年了,過敏性鼻炎嚴重發作的這些日子,讓我感覺到這些看似順利的日子其實也只不過是一連串不順利的開始,所以我決定花點時間靠著「分享」這個動作讓我可以有合理的理由,找出一堆照片好回憶在非洲的生活。

雖然我到現在還不是很確定自己是不是應該做這件事。上一次在陌生人面前談我的非洲經驗,是剛退伍的時候,和一群即將要啟程到世界各角落的外交役學弟們。我講了很久,重點其實都還是環繞在人生,或是想法上的改變;雖然我該說的,都已經寫在文字裡,感覺再多說一個字,其實都是該被刪節的字眼。

因此,當輔大的同學問我要不要分享一下自己的非洲生活時,我第一個念頭是:又是個災難。我的腦海裡已經想像了自己站在台上,張口結舌,而台下的同學們則以鼓勵的眼神看著我,中間可能有一兩隻黑色烏鴉呀呀地飛過。我要說什麼呢,如果我還有什麼沒說清楚的,那就是該由文字來補足的。

然而,「分享」卻又是另一個概念。生活、經驗、視野等,與人生有關的藝術,最後都是為了被分享出來,給那些因種種原因而無法親身體驗的人所聆聽、感受,現代人以為生活只與孤獨有關,但實在的生活從來不是一件孤獨的事情,試想,過去我在非洲寫出來的想法就是要與人分享的(即使寫的過程的確孤獨),有人決定在這裡停留並閱讀的動作就是參與分享,當一個閱讀的動作完成之際,我和你其實早就不寂寞了。

所以,退伍半年的今天,當周遭的生活開始呈現一種惡性循環的今天,我決定透過分享來回憶那段從雷聲開始的長假,4月28日的下午,我將緊張地出現在輔大。

《輔大非洲週》「非」聽不可座談會
時間:4月28日(星期二)下午15:30 - 17:30
地點:輔大濟時樓9樓國際會議廳
主題:最長的暑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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